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噴墨爆發集中地*灰塵塔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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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 Damn Happy Ending


Supernatural
CP: none
PG-13










一、一針安樂死,別無所求。

 

 

  天使降福於你,『噢,我感覺就像被上掉下來一坨砸到那麼幸運。』Dean擠眉毛笑道。

 

 

  Folks like us, there are no happy ending.”

 

  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,好像倒映在酒杯裡晃盪,似乎連那傢伙的警語也開始將他搖的頭暈。Dean恍神地盯著杯子邊緣發呆,直到他以豪邁姿勢灌下杯中物,才發現裡面裝的是牛奶。

  Rufus的預言還真是沒個準,誰知道他現在又被天上掉下來的禮物給救了呢?而且這傢伙現在還嚼著漢堡呢。在之前看到可憐的Jimmy狼吞虎嚥的模樣後,兄弟倆給Cas的唯一建議就是進食,只消逮到這傢伙出現,立刻就把手邊食物塞給他。然而誰知道這麼作能不能幫助Jimmy老兄呢?也許 Cas走了以後,Jimmy也不能活了。Cas在他女兒體內時,曾勸Jimmy去永生的世界,卻被嚴厲拒絕。難道這就是當個容器的下場?與主同在的安息?上帝啊,上帝的一針安樂死!

  猛一記凌厲的眼神投射在Dean臉上,是CasDean喉頭一縮,假裝專心在自己的牛奶杯上。誰知道他旁邊這個曾經恐嚇要把自己丟回去的傢伙最後會作什麼?他和Jimmy都是隨插即用(USB),搞不好也是可拋棄式(隱形眼鏡),用完就扔,多方便。好吧,先不管他要被丟進哪裡,問題是他那問題兒童弟弟該怎麼辦。不知道事情結束後契約是否還生效,Lilith掛了,契約誰知道是毀了還是被拿走了?現在有天使罩著還能活,以後天使拍拍屁股走人沒準兩個人都往地底扔怎麼辦?真可惡,Dean發現自己腦子果然不擅長思考太複雜的事情,於是他只好把焦點放到當下,問題兒童管理上面。自從他去底下打了40年的爛遊戲,他弟弟就一個野孩子沒人管了,天天買酒不意外,大概有女孩子投懷送抱這傢伙就撐不住了!拜託Sammy,起碼要記得帶套啊!你看你關鍵時刻把持不住,不就是平時不懂發洩,只會在浴室打手槍和看小旅館色情頻道的下場!好吧,也許女孩子會記得帶著套…但是這樣做那女人其實是預謀吧?!可惡,當初居然忘了下去之前給他買一打讓他帶著!再來就是這傢伙不只會亂被女人釣,還會發酒瘋,亂賭錢,搞不好賭輸了還跟人單挑鬧事,這小子中學時這麼個書呆,叛逆期來太晚嗎?這傢伙才該找來個天使好好糾正他吧!憑什麼是我遭到監控管理……

  「你不用想太多。」

  Dean差點嚇得跳起來,這才發現Cas已經吃完兩顆漢堡,包裝紙還折疊好壓在桌上。

  「人類不需要擔憂死後的事情,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。」

  「是嗎?」Dean咧嘴扯了一下唇,「因為你會替我解決後事?因為你等一下會替我打一針安樂死?」

  「你不該質疑上帝。」

  「嘿!如果我需要這一針,當初就和死神走了,現在我寧可跳回去打電動,謝謝你的好意啊Cas。」

  Cas又露出高深莫測的一號表情,Dean突然覺得他只是不太會控制臉部肌肉罷了。

 

  「喂,你嘴巴旁邊有麵包屑,這裡,對,吃完食物記得擦嘴巴。」

 

 

 

二、也許你會對灰色遊戲機不屑一顧。

   絞架上人翻白眼瞪著灰綠黯濛的天空,眼神空洞的聚焦在一點,任憑身下的人們恣意把他皮與肉一層層剝離。往上望是慘綠,往下望是猩紅,日復一日一成不變。

  無聊,除了痛覺這是唯一浮現在Dean腦海裡的想法,地獄真個無聊又沒創意的地方。他耗費十年光陰辨認底下每一個撕扯過他惡魔的臉,卻一無所獲,他們全都是長相相同的男性面孔,高矮一致,表情猙擰。每撕下一塊肉,兩頰的肌肉就向上提昇45度;看到血液流出,眼角就瞇起五條魚尾紋;觀察到自己痛苦的表情,他們就會用同樣的聲紋語調說出三種不同嘲笑的話。就連每天問他要不要簽契約下絞架的惡魔,長相聲音也與他人無異,每天台詞、動作,連肌肉運動角度都未曾改變。 ”This game sucks!” 每天在他拒絕簽契約,或是肉體恢復健全時,大約有一秒鐘時間可以思考,『老子一定要控告這間遊戲公司!』

  三十年夠把耐心磨光,Dean決定下來這該死的絞架以方便尋找他的舊識們,當然他仔仔細細的讀過NPC給他的契約,確保他的外貌不會和其他NPC同步化。他的新生活耗在穿梭於惡魔之間,爭食絞架上的獵物,這才發現供需有多麼不平衡,在優勢位置外的NPC們(佔了大多數)通常是在撕扯對方。然而他還是無法辨認出任何一個惡魔以前可能的身份,下來絞架之後Dean眼中的惡魔樣貌沒有絲毫改變,還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人皮。這痛苦又了無新意的遊戲直到四十年後某一天,一個混蛋賞他兩掌讓他被活埋在墳墓裡才宣告結束。

 

 

 

三、你號碼中的是別期的樂透首獎。

 

 

  John以為自己去的不是地獄而是天堂。

  綠油油的草皮沒有盡頭,坐在山丘的高處,天空上幾抹卷雲後是無垠的藍,他躺下身,這美好的夢境要是能永遠持續該有多好。背上市草地的熱度,頸部被草胡亂地搔著癢,頭一側,赫然發現旁邊躺著他美麗的妻子Mary。她露出笑容,John伸手一攬想將他抱進懷裡,卻碰到堅硬的質感,是一面玻璃。他警覺地坐起身,Mary也跟著一起坐起。她伸出手似乎是要觸碰他的臉,「我原諒你。」這個聲音清晰沒有折射地傳進John耳中,他輕笑著搖頭,於是Mary也對他微笑。

  日落到日出,他們微笑對視了一整天,就算不能碰到Mary他也很滿足,連閉眼睛都捨不得,然而他終究入眠。翌日在擔心失去的驚嚇中睜眼,Mary仍然在他身邊安坐著,這才舒噓一口氣。  「我原諒你。」Mary說,John輕輕點頭,表示他知道了,接著他們隔空擁抱。

  日復一日,每天早晨他都會聽到Mary同一句話,即使John說他已經完全理解她的心意,還是不能停止Mary那句話。也許是幾個月後,他終於忍不住問,「你究竟要原諒我什麼?」

  「原諒你沒有救我。」他仍然在微笑。

  John第一次覺得自己眼眶似乎不受控制的溼潤,「我知道了。」他揉去眼睛的水分,也試圖對Mary繼續微笑。

  隔天同樣的句子繼續從Mary口中滑出:我原諒你。」

  「我知道,一直都知道。」他做出安撫的手勢。

 

  「我原諒你,原諒你讓兩個孩子沒有正常的童年生活。」

 

  「我原諒你,原諒你沒有時間陪伴孩子成長。」

 

  「我原諒你,原諒你過節慶時總是不再孩子身邊,讓他們自生自滅。」

 

  「我原諒你,原諒你讓孩子踏上獵殺的道路。」

 

  「我原諒你,原諒你……原諒你……原諒你……原諒你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」

 

 

  「夠了!」每天每天都是不同的回答,卻是同樣的微笑。

  他愈來愈不能抑制內疚與自我憎惡的情緒,也許Mary的微笑不是笑,也許她的笑容別有深意。生活中只有兩個人的人際關係太過空曠,他沒辦法阻止內心的胡思亂想,那些原諒聽起來越是真誠越讓他心生疑懼,文字遊戲太過艱澀難懂,他不能知道Mary心底的思想,永遠沒門。有時候他好想將Mary頭拽過來大吼,「不要原諒我!」「我不值!」「停止你這無意義的謊言!」

  一巴掌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出手,可是那瞬間他卻碰到Mary的面頰,留下一個紅腫的臉龐和手掌的溫度。他驚愕的縮回手,看著自己又望向她,然而Mary只是帶著歉疚笑,什麼表示也沒有。

  讓Mary受傷的愧疚感似乎將他紊亂的腦子平息下來,他們似乎又能像一開始那樣相處。然而情況似乎沒有好轉,他失手誤傷Mary的次數越來越頻繁,想要安慰道歉時卻又碰不到他的身體。有時候他近乎哀求著Mary懲罰他,然而Mary永遠都用無奈地微笑搖頭。

  瘀青、紅腫、鼻血……發狂的印記在她臉上不消褪,印證自己的罪孽又添一條。有時候John哭著請求原諒,有時候又對她拳打腳踢。

  終於是一天,金髮的頭顱倒在血泊中,頸部與身體呈線不自然的角度,原本光滑的肌膚上是抓痕,破皮,撕裂,紅血,他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徒手扯下皮膚,扯下肌肉,露出粘著細絲血管的骨頭。他沒有淚水,沒辦法哭,不能替誰傷心,也許這是美夢的結束,沒有,沒有GOOD END

  

  下一個清晨他死死不肯醒,也許這正是該下地獄去了,這是活該他去的地方!活該!活該!

於是睜開眼,

  「我原諒你。」

  Mary的金髮在風中飄逸。

 

 

 

四、以物易物,資源有限,欲望無窮。

 

 

  森林深處被樹蔭所罩,密不透光。Ruby已經不知道光腳在林中穿梭了多久,她連目的地都不知道,只是一昧地朝東北前進。現在她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了,只能照著直覺行走,腿上到處是擦傷,腳地被盤跟錯節的樹根磨得腫痛。可是她不能用藥草敷傷口,也不能用最簡單的巫術製造光線,這是不允許的,這裡不適用於任何她以前所學過的巫術法則,她無能為力,因為這是她所選擇的安息之地,地獄。

  就是這裡,她想。一棵超越人類所能認知的巨型神木,枝枝幹幹無限延伸到四面八方地平線的盡頭。Ruby伸手對粗大的樹幹敲三下,她心底還在猶豫徬徨,然而下一秒她已經在樹洞內部。

  環形空間內,書架貼著牆壁畫出整個圓,沒有門窗,卻有充足的光線。光滑的地面沁著冰涼,整個樹洞內空蕩蕩,只剩她走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響。視線可及的書架裡一本書也沒有,抬頭張望,書架的高度彷彿沒有界線,只有一座高聳的木梯,暗示最頂無盡文字的可能性。Ruby突然覺得全身的疲倦都退去,只想著要爬上書架的最頂層!

  嘗試第一步踏上去,腳下木梯赫然長出青苔搔癢著腳底,於是她將兩隻腳都放上去,突然感到腳底一陣濕黏,往下張望,卻是數不盡的死靈要拽他下梯子!原本光滑的地面消失無縱,取而代之的是擠滿死靈的無盡深淵。她急忙活動手腳想要向上,正好被木梯新長出來的尖刺插了手心。忍著痛將手拔出再踏上了一階,另一手掌也被刺扎個正著,順勢又上了一階。她知道這些死靈從何而來,過去這條路上的失敗者們,都被永世禁錮在這裡。

  不能放棄。她又欲抬腳,卻發現底下青苔像吸盤般死死抓住腳底,眼看著死靈們也要到達她的高度,就要抓住他的腳踝!此時腰間突然一沉,一摸是一把匕首連著腰帶掛在她腰上。她瞬間明白了意思,抄起匕首在大腿上劃一痕,一道血痕出現,又能前進一階。嗜血的梯子需要鮮血的獻祭,在走完這段路前,絕對不能失血過多,不然等到血放完,若是她還沒達到目的地就前功盡棄。

  劃著手臂努力爬著,幾個小時也還看不到一點有盡頭的意思,如果她稍有喘息,梯子就會向下沉,這是一場耐力賽。她篤定撐過不一天,就會因為失血太多而開始暈眩,不行!不要思考!思考只會成為向上的障礙!她對自己催眠,讓思考完全淨空,只顧著作制式化的割傷-爬行動作。痛覺似乎沒有麻痺的時候,也許因為她在的時空和以往的認知已不同,她下的暗示能維持最基本程度的運動,可是體力和速度早已消磨地無限低落。撐著,撐著,撐著,她想,眼角渙散的目光亂瞟,突然發現書架上已經有零星書本散落。書本對上她眼神時,就豎立起來,不安地拍動書頁,和鄰近的書磕磕碰碰,彷彿在竊竊私語,又像是要引誘Ruby停下。一瞬間的猶豫,如果要的書不是在最上層呢?難道要爬上櫃子一層層翻找?書本們像是在她面前擠眉弄眼,幾乎就被吸引過去了,此時無重力的下墜感倏地警醒了Ruby。她驚恐地攀住梯子,繼續向上爬,那些書現在露出嘲弄的表情,這個小女巫於是憤怒地回瞪著,恨意有助於保持清醒。在她恨意快被疲憊蘑盡時,書架上的書本全部消失了,抬頭張望,似乎看到書架的頂端,像一個小尖點。

  盯著尖點攀爬是無盡的虐待,時間流逝,怎麼也沒有尖點放大的跡象。Ruby已經沒有一吋肌膚是完好的,背部也刻得像幅亂七八遭的版畫。這個邪惡的交易終究是,被擺了一道,這些該死的撒旦惡魔,沒有信守承諾的意思,她只會死在這裡!混帳!瘋子!該死的婊子!自己昏了頭才去信那些混蛋的話!憤怒一陣又成了無可奈何的無力感,她幾乎疲憊地要闔上眼睛,這時突然有一些雜音不和諧地出現在耳旁,「嘶…嘶…………………」

  她皺眉尋找聲源,張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在梯子頂端。

 

  「交易絕對不能背棄,我們會信守承諾,但是你別忘了該有的代價。」

 

  七本厚重的磚塊書直直地站在頂層,就在她伸手可及的高度。Ruby爬離木梯,一屁股坐到書架上,身上的傷口瞬間癒合。

  那七本書封皮上都是厚厚的髒污,黑色語發霉的斑點,燙金的文字和圖案脫落地所剩無幾。離她最近的第一本書,封面像是皺著的一張臉,她盯著瞧了一揮兒,書臉動了起來,張開嘴巴和凹陷的眼窩,發出低沉地吼聲,【想要閱讀我,必須獻出你的眼睛。】

  Ruby被嚇楞了,沒有眼睛,沒有眼睛要怎麼閱讀?【孩子,獻祭你得自己動手,不然只好去下面的世界和死靈作伴了,這是毀約的懲罰。】

  Ruby握緊匕首,牙關打顫,她夢寐以求的榮耀就在眼前!眼珠,眼珠又算得了什麼!匕首往眼裡一插,她居然沒有痛的暈過去,挖下兩顆眼珠,顫抖地捧著獻給它。一陣風撫過,手上眼珠與血液空了,有股物質注入她的眼窩裡,她重新睜眼,原本髒舊的書封竟煥然一新,她貪婪地打開書,準備將裡面的文字吸食乾淨。

 

  獻出一對眼珠,Ruby換來一雙惡魔的黑眼睛;剮下鼻子,Ruby能嗅出靈魂與腐屍;割下舌頭;Ruby得到舌燦蓮花的禮物;搗爛耳膜,Ruby能聽到心臟和血液的躍動;挖出腎臟,毒物現在是Ruby的朋友;割下肺葉,Ruby不需要呼吸吐息;獻出心臟,Ruby的靈魂永遠賣給了惡魔。

  

  不知道閱讀了幾天,幾個月,或是幾年,七本書道盡了世界上一切的知識,或是,她以為的世界的所有知識。當她終於能闔上所有書籍,Ruby感到自己是世界的王者。

 
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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