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噴墨爆發集中地*灰塵塔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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€Sound the warning bell: I



#BBC Merlin
Arthur / Merlin
NC-17目指

Chinese

實驗式。







這是一個有著刺眼陽光的早晨。
天花板、斑駁的油漆、衣櫥、威爾的屁股,只見他在衣櫃翻找一件能塞進去的褲子,視線轉正,他的房間他的床他的書桌,鬧鐘在懷裡不停振動。撐起身體坐好,窗戶進來的光幾乎可以灼傷視網膜,這代表他又睡過頭了,只剩十分鐘可以漱洗和進食。
「你都睡12小時了還不飽呀,」威爾邊戲謔邊撈了地上一條牛仔褲扔上床,「快期中了,你最好讓自己睡眠品質好一點。」
威爾走回廚房去啃他的土司夾火腿,梅林按掉鬧鐘,隨手抓了椅背上的POLO衫套好,也晃到廚房。在鍋裡隨便叉起一片火腿就往嘴裡塞,「這代表我今晚可以帶人回來嗎?」嘴裡火腿讓他口音含糊不清。威爾把襪子往腿上拉,歪嘴角露出嫌惡表情:「這可不能增進我睡眠品質,又不是只有你要期中考。」
「哈哈。」梅林把他自己那杯牛奶往肚裡灌,然後他們一起坐在地上綁鞋帶。
睡眠品質可從來不是問題,他只是想讓自己醒著的時間盡量減少罷了。無事可作只能發呆的時候,總會有些奇怪的景象爬進腦子裡,像蛀蟲般啃蝕他的神經,然而這卻不會在睡眠時間困擾他。難道睡夢中不是人類最脆弱的時候?也許是熟悉的被單令他心安,畢竟他認床的毛病可一直改不了。沒辦法把時間拿去躺床上時候,他會讓自己異常忙碌,或是多接近人群使腦裡塞滿雜訊。

噹───、噹───……
整點的鐘聲劃破耳朵奔去,既使戴上耳塞也不能抵擋其威力。鐘聲有如螺絲起子般轉緊神經,他的眉頭就皺縮成一團。
「我們該住離那該死的教堂遠點。」梅林拽起背包,對威爾說道。
「想的美,跟你說這間小狗窩是學校附近房租最便宜的地方了。」
鐘聲鼓震耳膜,他別無選擇只好奔跑,「快點快點,公車要開走了!」




一堂無聊課可以因為辯論而生機盎然,對面的同學正在陳述自己的想法,旁邊的人勤快地作筆記,而亞瑟則傾向把他們全部丟進腦子重新跑過。鼓勵多發言的課堂總是充滿垃圾評論,尤其是教室塞滿小組討論用的六腳桌的課。每個人都有自己意見要說,有的像選舉口號充滿泡沫,有的根本就在重複大家論點,不管哪種都又臭又長。不過現在發言的傢伙可不一樣,亞瑟注意他不少堂課了,每次會拋出幾個有趣的看法,語氣不急切也不強硬,還有適時幽默作調劑,不會讓人恨不得他快點閉嘴。
梅林發言完畢拉著椅子坐下,教師宣佈現在是小組討論時間,於是其他人又鼓譟起來。瘦乾巴卻很有活力,穿衣品味不怎樣,這是第一印象的結論。亞瑟不願承認的事實是,梅林雖然骨架不大,卻硬是比他高了大概三公分。黑板上方的時鐘努力要將兩個指針重疊,暗示著討論來不及收尾就要打鐘。這麼想著他轉起筆來,並小心地在對方可能把視線轉到他身上時將目光移回發言同學的臉。
還剩一分鐘,亞瑟將注意力從錶移回梅林身上。就在幾周前他發現一個小秘密-下課前梅林會別焦躁不安。梅林突然低下頭,手扳住桌沿,開始了!身體微微顫抖,45秒,咬住下唇,30秒……他似乎在心中倒數,而亞瑟則緊盯著他瞧。5、4、3、2……

噹───
噹───
噹───
噹───
噹───

眼睛倏地張大,恐懼在他動作間展露無疑。這瞬間,彷彿萬物都花為烏有,只剩梅林無聲地恐懼,顫抖、顫抖著。停格的教室在下一瞬間又動了起來,其他人絲毫沒注意到梅林異常舉止,飛快地從教室湧出,喧嘩吵鬧佔據他們所有知覺。亞瑟皺著眉頭決定,現在該是進一步接觸的時候了。

肩膀被重重一拍,「你還好吧?」
梅林抬頭,發現課堂上坐對面的同學此刻正站在身後,他立刻動肩甩掉他的手,「我沒事,謝謝你…你是亞瑟,對吧?」
亞瑟扯開輕浮的笑容,「我還想在討論時間跟你好好聊聊,卻發現你下課前走神很嚴重呀梅林同學,不會是等著午餐約會吧?」
討厭的傢伙,梅林這麼想,一開口就挖苦人,算什麼態度?
「沒什麼,只是習慣性偏頭痛罷了。」按著太陽穴,他只想儘快擺脫這個討厭鬼。
「唔~嗯,好吧,你該多帶幾顆普拿疼,下週課堂見吧。」
亞瑟一挑眉,扔下這句話就走人,留下不知所措的梅林站在原地。

居然就這樣跑路了?真是瀟灑俐落。梅林不可置否地搖頭,亞瑟在學校可算是小有名氣,一個混球,狐群狗黨不錯多,不過說到底也只是個小流氓,沒弄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。他走下樓梯,來到大樓前面休憩的草皮前,吃午飯的老位子已經有三四個傢伙到了,是葛溫和幾個女孩,正在熱情的對他揮手;背後一記拍肩,原來橄欖球隊的練習也結束了。大家笑鬧著坐到草地上圍成圈,剛才的不愉快早被梅林拋到九霄雲外,他抓起潛艇堡大口大口地咬著,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。




❣❣❣




梅林站在怒吼的舞池中央,電子音樂像是保鮮膜做的泡泡一樣往耳朵灌,頸部隨著泡泡的大小擺動以平衡支撐。剛才被請了一杯Martini之後身體開始熱起來,真是沒用啊,他想。任意扭擺四肢,與旁人不經意的摩擦,鼻腔接受酒精與菸草的雙重刺激,幾縷Eau Sauvage與汗味,ANNA SUI的花香在身旁迷茫。面前一個女孩對著他擺動了起來,梅林露出友善的微笑一起跟隨節奏。

包廂區竄出一個身影,亞瑟劃過人群,對著吧台酒保打了聲招呼。
「As usual.」
「長島冰茶?」
「我想那杯她都喝到膩了吧。Sex on the beach.」
酒保笑笑沒繼續說話,俐落地將調好的酒從shaker裡倒出來後,手捏碎了一顆白色藥丸放入杯中,粉末碰到液體立刻消失無蹤。
笑著對包廂那頭的女孩揮手,亞瑟神色自若地端著兩杯Highball隱沒在人群裡。



「我們要回去了!」
「什麼叫做『我們』?!」

電話那頭的威爾氣急敗壞的質問,意料之內。他對旁邊的男伴擠擠眼,往巷子裡又走了一點。
「Ryan,一個金髮的可愛男生,」他笑嘻嘻地轉頭,「Ryan你要跟我室友說說話嗎?」
Ryan微笑著搖手,轉身走到巷子口等梅林講完電話。

「我需要睡覺!才警告過你這陣子不要帶男人回來!」
電話裡傳出怒吼,他把話筒拉遠,身體往磚牆上一靠,仰著頭吐出一口氣。
「拜託啦,我們會關緊房門的。」
「你去他家睡。」
「唉呀,你可以趁機做點男人的健康運動啊,無傷大雅。」
「我才不會幹這種『聽我最好的朋友被操的聲音趁機手淫』的下流事!」
「那你帶個人回來我們可以雙人約會。」
「我從不帶人回家。」
「拜託~拜託~你真的睡不著的話去隔壁Lucien擠一下。」
「去你的梅林,你這個月也給我付三分之二房租。」
「DEAL!」
威爾無奈地掛掉電話,抓了一件底褲準備到隔壁借宿一晚。



這是一個精心設計讓你『醉』的場所。人們趨之若鶩魚貫而入,只為了買一場神智不清,難道這還不夠蠢嗎?有人依賴酒精混淆五官,有人對半規管疲勞轟炸,有人讓迷彩光色光佔據視覺,更有人依戀肌膚接觸的快感。亞瑟身邊這位昏迷不醒的女孩,則是自願接受酒名的暗示,那顆藥丸不過在推波助瀾幫助她完成『醉』的心願罷了。
那你呢,亞瑟?在你助人為醉時,自己又想要什麼?你又是為了什麼目的而動作呢?



羨慕毫無助益,無論梅林多麼努力,也無法像威爾般真正踏出家門。威爾總是自稱『王子』(他說他要在這片小狗窩據地稱王),揚言要四處撒野、開疆闢地。待在狗窩裡太無聊,他要去別人家見見市面。帶人回來?休想!他誓死捍衛自己的領土。梅林知道自己給威爾帶來多少麻煩,可是他不能想像和威爾以外的人同住超過24小時。



學校的日子漸漸騷亂起來。梅林開始注意他座位前後左右是什麼人,這一切都拜亞瑟所致。以前他從不在意座位和誰有沒有相連這種小女生玩得小圈圈遊戲,畢竟他能和任何臨座陌生人輕鬆地閒聊打成一片。然而亞瑟吵鬧幼稚又囂張的爪牙──雖然每堂課都會有不同的聒噪人物,但是亞瑟──直白地說就是特別礙眼。也因此他發現不只討論課同班,還有兩、三個科目他們有幸在同間教室上課。這個惱人的討厭鬼自從上次打過照面後,就陰魂不散地在梅林座位的九宮格出現。而這傢伙上課時若不是和烏合之眾胡鬧起鬨,便是旁若無人地倒桌晝寢。梅林不太喜歡隨便給人下定論,但兩週觀察下來結論除了『游手好閒之輩』再無它詞彙適用。

亞瑟今天挑了梅林正後方的位置,還招呼他的幾個好哥們佔據大半排座位。近百人的大教室總是喧鬧成一片,三五成群的小圈圈在座位上隨意打鬧,手機鈴聲、簡訊音、交頭接耳、丟紙條,雖然行徑有些囂張,倒也不至於吵到前排想認真聽課的同學。然而今天各自為政的起鬨卻團結了起來,滿江紅的期中考卷可能是催化劑,但追根究底還是亞瑟把領袖魅力施展在不恰當的地方。不知道是無心插柳還是有意造反,
亞瑟把發下來的期中答案卷撕成四半,折成四架小巧的紙飛機,和臨座幾人互相丟擲,其他人遂有樣學樣,不過多久教室成了一派紙鳥群舞的亂象。教授氣得那是吹鬍子瞪眼睛,顏面盡失,一氣之下他重擊講桌,準備來個破口大罵。說時遲那時快,噹──噹──地下課鐘聲就這麼響起來……
胸腔像被重擊,心臟開始猛力跳動,梅林害怕地喘不過氣來。
呆楞地教室倏地爆出如雷的歡呼,學生們一哄而散。一抬頭,教室前方的鐘指著不合邏輯的時刻,秒針動也不動,他神經質地抓住手腕,手錶告訴他離下課起碼還有半小時。鐘聲出錯了?鐘聲有點沙啞……倏地感到一股怒氣衝上腦門,他回頭怒瞪亞瑟。亞瑟側身貼著牆壁正要離開教室,擠眉弄眼投射一個惡質的笑,搖晃一下他手裡的iPhone,將後門帶上,咔咂。



他的世界好像只有一個人。



固定吃午飯的朋友都還在上課,於是梅林一個人在校園裡打轉著。一個不懷好意的問候就從背後竄出來──「嘿!膽小鬼!」
亞瑟一個轉身從梅林背後閃到前頭,嘴上歪著一個輕浮的笑,擋住他的去路。梅林一瞬間有說不出的羨慕或是嫉妒。
「我看你聽到鐘聲簡直嚇到要跳起來了吧,你父母到底有沒有生膽給你呀?」
「你是我見過行為最幼稚的傢伙。」梅林怒道。

他掉頭就走,往學校內最安靜不受人打擾的圖書館走去,書倒是其次,在那裡可以保證不受任何聲音干擾,更沒有惱人的鐘聲。然而他背後的腳步聲可不這麼想,看著多出的一道討厭影子,梅林惱怒地回頭。
「你不只是行為幼稚,」他決定轉身正對亞瑟,「還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。」
「我來這裡可是有正事要辦的,」亞瑟狹促地歪著頭,當著他的面把背包裡書一股腦兒全倒到還書櫃台上,「自戀也要有個限度。」

梅林簡直氣炸了,他啪地一聲感應證件過了閘門,衝上樓梯,隨手在二樓抓了一本書在手上,快步鑽進書架中,找一個平時不會有太多人發現的老位子。他把書攤開,書包放在地上,讀不下一個字,他只好把一面反覆地翻來翻去。對面座位出現一個身影,亞瑟一手拎著書包,一手夾著書拉開座椅,梅林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,他不安地把目光一向窗外,什麼也沒有。
看著窗外彷彿讓他與圖書館內的世界隔絕了。鴿子們地上一拐一拐地走,陽光有些刺眼卻洗亮了草皮,樹上也許會有松鼠竄行的蹤跡,有時腳踏車會從遠方慢轉而過,偶爾一抹雲白隨風浮行。他喜歡動物,或說喜歡看到生氣蓬勃的樣子,觀察人群或是生命流轉,不必靠機械齒輪或是鐘聲來定位一切。
也不知道發呆了多久,窗底下人潮漸豐,梅林知道那是午餐時間的意思,他還在恍神著自己究竟有沒有看著窗外看到睡著。梅林忪醒地站起身,亞瑟被豎起的書遮住半張臉,看不到表情;抓起書包靠上椅背,亞瑟的書上下顛倒著,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。



❣❣❣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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