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噴墨爆發集中地*灰塵塔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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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nis Lupus


姜維



BGM

Kyo - [300 Lesions] Ce Soir
Kyo - [300 Lesions] L'assaut Des Regards








Canis Lupus







那就是個老人。
銀白參半的髮絲-從扎著死緊的髮髻-那樣飄飄遙遙渺渺,他靠坐在臺階上,也不揮一揮地上的塵土,就這麼坐著,手上一卷翻爛的破簡,漁網樹皮製成的紙張早已吹彈可破,就那四個蒼勁的大字也模糊,孫子兵法。
他緩緩鬆動臉上皺摺,望向我,粗糙生繭的手掌往背部順了順,我也就低低地吠了吠,於是臉就皺成一個溫和的表情,我打從心底希望他每天能對我露出的表情。



他往士兵們步去,就從原本的台階起身,年輕的士兵們整齊劃一,一列列一行行地排好,抿著唇不敢吭一聲氣,他穿越生澀,穿越意氣風發,對膽怯重重拍肩,越過那些趾高氣昂,瞇著心中遠大志向,走到隊伍前頭,領收年輕的敬意與年老的尊敬。
地上重甲整齊羅列,他直接穿起,套在那身老儒粗布上,就對著全軍發表起振奮士氣的演說來。那前面一段是新的,可之後內容就是千篇一律。領在隊伍前頭的老將們,有的暗自嘆息,有的眼睛卻燃起熊熊的火焰,隨著演說起伏上下跳動著。年輕的中年的士兵們,或歪頭或激動,或死灰著眼,或怒與忿,他們心頭有塊地方被緊緊揪著,喘不過氣。然而不論他們對老將軍是怎麼想,在整支軍隊的例行消失後,也許是幾個月或是幾年,他們只用兩種方式回歸,雙腿或是屍首。

我也在這兒蒼老,他們增加的皺摺也是我的皺摺,他們消逝的族人也是我的族類;身邊老同伴們接連著步入死亡,或是唾棄或是嘲弄,我們退向邊緣,連最後的地盤也不保,彷彿也看到他的嘆息,他也替我嘆息,我怨怒他也哀戚,我執著他也是執著。

知音難尋-我在他心底看見了一個身影,我們彼此識得而熟悉的身影。
(那是知己?是惡魔?還是一身的赤裸?)


如果是隻土灰色大狗,或許能守在他身邊久點,一匹被馴服的狼也忒地可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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